对于灾难本身因何而起,几处空镜头的重复蒙太奇暗示了安全隐患的存在,岌岌可危的建筑框架、尚存一息的烟头火花、漏洞百出的天景布等,颇有亚马逊热带雨林的蝴蝶振翅引发德州飓风的微妙之感。自然流畅的镜头语言书写了诗意放逐的现实寓言。是天灾,亦是人祸,所以叙事中心很快聚焦于警报响起之后火势如何走向失控的过程。沿袭了灾难片一贯的叙事逻辑,影片中傲慢的管理层作为不相信灾难的人,与灾难的发现者——普通民众之间由对立到统一,他们成为共同体来对抗作为不可抗力的外部矛盾火灾。在这个过程中,电影不仅展现出救火主力消防员群体的光荣与梦想,还对民众的行为进行了极致艺术化的表达:逆流而行的小女孩不畏惧熊熊火焰只为将头饰绑在圣母像旁的蜡烛上,火在眉睫时牧师却在极力哀求务必要救出荆刺王冠,广场上路人自发朝圣式地唱起歌谣等行为,赋予了这部灾难片特殊的情感意义,尽管人类文明的历史在叹息,但是精神图腾仍在延续。唐朝是一个包容的时代,和而不同、兼收并蓄造就了盛世繁华。在片中,仅是舞蹈,就有柘枝舞、胡姬舞等。电影也承袭了大唐的包容性,将诗书舞乐画酒等文化相融合,具象化诗篇,在为观众带来饕餮奇观的同时,极力再现人物当时的心境与情思。以李白入道,与岑夫子、丹丘生等人饮酒而作《将进酒》一幕为例,当李白官场失意,勘破不了儒法之时,他决定入道教。尽管李白整个人沮丧至极,但是他在盛唐时期积攒的傲气与仙气仍使他创作出了千古名篇《将进酒》。影片具象化该诗,让“酒仙”李白在斑斓混沌中,见庙堂之远,叹人生之愁,但在尝过美酒之后,赫然豁达,回归赤诚。此时的他有如庄子逍遥游,看透世俗,见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而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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