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牧文化中,居无定所是生存的常态,而心中的大树以及寓住树旁的亲人才是构成“家”这个精神空间的支柱。记忆消逝的母亲在生命最后仍要守护生之来处,这份执着是对无根化社会最直接的抵制与反驳,她守护的不止是一己之回忆,更是更宏大的集体记忆的一部分,无数人的记忆能够汇成图腾,让任何古老的文化不至于断了根基。《脐带》展现给观众的旅程既是母亲的归家之旅,也是儿子的寻家之旅。母亲在归程中完成了生的落幕,儿子在原生文化的滋养下以新的姿态面对漫漫生途。正如那棵标志着家之所在的“神树”,一半枝叶枯萎死亡,一半焕发新芽,死和生从来不是泾渭分明,而是绵绵不绝的生命循环。也可以理解为树的一半是精神,一半是肉体,肉体终将远去,而精神之树永不枯竭。你如果将生活认为是很多小故事堆积起来的结果的话,生活或许会简单很多。没有人能拒绝小故事的存在,因此,没有人能拒绝讲述这样一个小故事会带来哪些结果。我们的生活是各自用各自的剧本演绎出来各自的故事,别人的生活是别人用别人的剧本演绎出来别人的故事。当我们与别人产生交集的时候,也是在让两个不同的故事之间有所关联,即使是对别人讲述自己的经历,同样是在讲故事。当我们讲故事的时候,我们究竟在意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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